【解读】梁启东：美国“股灾”会引发全球金融危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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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 4分钟，3万亿美元，约21万亿元，蒸发

这发生在北京时间 3 月 9 日（美国东部标准时间上午 9:30）21:30，当时美国股市开盘。

历史上第一次二次熔断：美股“多头牛市”基本结束

2009年以来，美股一直呈现牛市特征，可谓“多头牛”。然而，这个周期是在 3 月 9 日的 9 点 34 分，被它打破了。

开盘后4分钟，股市大幅下挫，道指跌近1800点，盘中最大跌幅超过2000点，纳指跌超7%，标普跌7%。据此前交易日美股总市值为44万亿美元，整体跌幅为7%。美股开盘市值蒸发3万亿美元，约合人民币21万亿元。

美股主要个股也全线下跌。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受到的伤害最为严重。开盘后，雪佛龙和埃克森美孚跌幅超过13%，斯伦贝谢跌幅近30%。阿帕奇石油和钻石背能源跌超40% 美股科技股开盘后，特斯拉跌近12%，苹果跌近9%，亚马逊、Facebook、Netflix跌近7%。知名芯片股开盘大跌，西部数据、AMD、美光科技跌幅均超过10%，英伟达和应用材料跌幅近9%。美国邮轮股也大跌，皇家加勒比邮轮跌逾17%，挪威邮轮控股跌逾14%，嘉年华邮轮跌逾9%。

标普500指数当日下跌7%，触发一级熔断机制，暂停交易15分钟。这是美股历史上的第二次熔断。要知道，美国自 1988 年 2 月推出熔断机制至今已有 30 多年。在美国股市，熔断机制仅在 1997 年 10 月 27 日触发一次。

上午9时49分，股市恢复交易。但复牌后，市场恐慌情绪并未消退，股市继续下跌。勘探。道指低开1800点后，盘中跌幅一度扩大至2000点，随后跌幅收窄至1500点。纳斯达克指数下跌约 5%。标准普尔 500 指数自 2 月 19 日以来一直下跌。每日高点已下跌近 20%。

可以估计，11年前开始的美股“大牛”和“长牛”基本结束了。

油价暴跌：全球金融市场“黑色星期一”

2020年以来，世界上出现了很多“黑天鹅”，比如澳大利亚的火灾、中亚和东南亚的蝗灾、影响全球的新冠疫情……这一次又飞出一只黑天鹅 - 油。这一轮全球金融市场暴跌，导火索是国际油价突然暴跌。

周一上午，国际油价单日暴跌20%，一度跌近30%，创历史新高。难得一落。原本受新冠疫情打击，中国其他国家的采购量大减，国际油价近期连续下跌，但周一如此大的单日跌幅却始料未及。

随着全球100多个国家被新冠疫情“感染”，沙特等国开始打石油牌，希望大幅下调官方售价。以俄罗斯为首的欧佩克和非欧佩克产油国打了一场“油价战”。经过六个小时的私下谈判，俄罗斯和沙特阿拉伯未能就原油生产政策达成一致。这一消息成为油价暴跌的直接原因。

3月9日，布伦特原油期货大幅跳空低开，开盘下跌25%，随后跌逾31%至3美元2.14美元/桶； WTI 原油期货快速下跌 扩大至 27% 至 3 美元0.07 美元/桶。这种下降被称为“史诗般的崩溃”。这导致全球市场出现“黑色星期一”。在美股触发“熔断”之前，美油创下历史最大跌幅，美债期货出现“涨停”，标普500期货出现“熔断”。

在亚太市场，日经 225 指数收盘跌逾 1000 点，跌幅超过 5%，为 2016 年 11 月以来最大单日跌幅。韩国综合指数收盘跌幅 4.19%，创下2019年8月以来的新低。菲律宾、越南和澳大利亚的基准股票均大幅下跌。欧洲股市开盘，多国盘中跌幅超过8%。 MIB指数开盘后暴跌逾11%，多只股票一度因过度抛售而无法交易和显示价格。英国富时100、法国CAC 40和德国DAX均已超过6%。南美巴西股市也未能幸免，主力股指盘中暴跌10%，也触及熔断。

中东股市暴跌。盘中，沙特TASI指数下跌7.38%，全球最大原油生产商沙特阿美股价跌幅超过6%，跌破开盘时的招股价。迪拜DFM指数跌幅7.47%，阿布扎比ADX跌幅5.78%，迪拜DFM指数跌幅超过8%，开罗EGX30指数跌幅超过7%。以色列基准指数下跌 4.8%，为 14 个月以来最大跌幅。科威特股市大跌10%后停牌。

除了股票市场，债券市场和外汇市场也一起震荡。与价格呈负相关的美债收益率持续下跌。北京时间下午15:36，10年期美债收益率跌破0.40%，报0.342%，继续刷新历史新低；两年期国债收益率为0.3%，盘中触及0.288%的低点。东京外汇市场上日元兑美元汇率大幅上涨至 101 日元/美元，为 2016 年 11 月以来的最高水平。

避险资产的价格正在上涨。金价继续上涨。现货黄金跳空上涨，上涨 1%。十分钟后，它突破了每盎司 1,700 美元，并在当天上涨了 1.54%。 COMEX黄金主力合约盘中一度升破1700美元关口。瑞银预计短期内金价将升至1700-1800美元区间，并将6月、9月和12月金价预测从1650美元、1600美元和1600美元上调至1700美元、1700美元和分别为 1,650 美元。

理性分析：美国实体经济能否支持金融扩张？

石油价格被称为全球经济的晴雨表之一。沙特阿拉伯发动的石油价格战立即在中东和全球股市掀起巨浪。欧洲市场油价的暴跌直接影响了整个欧亚股市的下跌。冲击波终于登陆美国，美股成为“熔断”大戏。

人们对未来世界经济增长的预期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尤其是新冠疫情已经蔓延到全世界。韩国、日本、意大利和美国的确诊病例持续上升。疫情对贸易、金融和制造业的影响越来越明显。

对此，很多人担心：会不会出现全球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

美国是世界经济的“火车头”和“领头羊”。全球经济是否会出现问题，取决于美国抵御风险的能力。看看美国的“制造业回归”和实体经济的状况。

在这里，我们可以回顾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进行深入分析。金融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不仅建立在实体经济的基础之上，而且有力地推动了实体经济的发展。然而，由金融衍生品构成的虚拟经济的扩张并不总是与实体经济的发展同步。 2008年之前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海啸，就是虚拟经济盲目扩张的结果。

20世纪后期，尤其是克林顿政府时期，随着知识经济的逐步到来，美国开始出现制造业外迁的过程。 2000年，IT行业泡沫破灭，美国股市暴跌。此后，美国经济结束了自1991年以来被称为“克林顿奇迹”的10年高速增长期，开始进入低速增长阶段。 2001年突如其来的“9.11事件”雪上加霜，严重打击了消费者和投资者的信心，美国经济加速下滑。为挽救美国经济，2001年1月至2003年6月，美联储连续13次降息，联邦基金利率跌至1%的历史新低，并在1%的水平上维持了一年。此举的目的是放松流动性的大门。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美国证券市场，但也催生了美国楼市的泡沫，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投机楼市的行列。然而，没有一个只会涨跌的市场。自 2006 年第三季度以来，美国的房价一直在下跌。随着美国经济走弱，年度跌幅从2007年第一季度的1.73%迅速扩大到2008年上半年的15.38%。楼价一跌，之前被掩盖的房贷信贷危机就爆发了。因此，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海啸，是虚拟经济盲目扩张的恶果。当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脱节达到严重程度时，可能会出现严重的通货膨胀、巨额财政赤字和外贸逆差，直至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

纵观后金融危机十余年的历史，很多国家，尤其是美国，其实都曾用虚拟经济的方式来阻止虚拟经济，用经济泡沫的方式应对经济泡沫。泡沫化作为应对经济危机的措施。

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美联储为了捞钱拯救金融市场，再次动用了印钞机这一法宝。从2008年到2014年，六年时间里，美联储推出了四轮量化宽松政策，共增发4万亿美元。这与正常情况下央行的利率杠杆调控完全不同。面对经济不景气，量化宽松更多用于经济危机期间的经济刺激计划。

量化宽松的目标是长期低利率。中央银行继续向银行系统注入流动性，并向市场投放大量资金。央行的货币政策不是微调，而是一剂强药。非常规政策，通过非常规货币政策推高金融资产价格，实际上对降低市场利率、促进信贷市场复苏，特别是在促进实体经济发展方面作用不大，因为大部分企业主要是用钱回购库存而不是投资产能。于是，虚拟经济成倍增长，规模大大超过实体经济，导致美国制造业进一步外流，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而且，鉴于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通过量化宽松，实质上是向世界征收铸币税，剪断世界的“羊毛”。

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是欧美虚拟经济危机的外溢，那么为什么不是2008年的金融危机呢？美国由金融衍生品组成的虚拟经济的扩张并不总是与实体经济的发展同步。近日，美联储紧急降息50个基点至1.0%-1.5%，以缓解新冠疫情对经济的潜在影响，这是最大的紧急利率美联储自2008年起降息。决定公布后，海外市场大幅波动，美债、黄金等避险资产大幅上涨，10年期美债收益率跌破1.0%历史上第一次。与此同时，伴随着全球降息浪潮。澳大利亚央行宣布降息25个基点，打响了全球主要央行降息的“第一枪”，随后马来西亚央行也迅速降息。

当前，受疫情等“天灾”和“油价战”等“人祸”的影响，世界经济仍处于低景气状态。为应对次贷危机，长期量化宽松政策导致目前全球债务和杠杆率处于高位，导致政府和市场杠杆率均居高不下，各国政府均未见起色他们应对风险的能力。

金融危机“后遗症”未解，高负债危机再度袭来。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公告，2016年全球债务达到164万亿美元，相当于全球GDP的225%；到2018年，这个数字是188万亿美元，大约相当于3倍。美国目前的债务水平是前所未有的，因为美联储通过“零利率”环境支撑了美国经济“繁荣”十多年，最终债务水平进一步恶化。根据相关机构的测算，目前美国的联邦债务已经从30年前的3万亿美元上升到了今天的23万亿美元！ 2018年，美国每天支付约15亿美元的利息，2019年平均每天支付20亿美元的利息。美国家庭债务水平为2000年以来最高，已超过2008年水平；公司的总债务已从 2007 年的近 9 万亿美元飙升至今天的 10 万亿美元。

应对金融危机，既要从金融的角度找到症结，又要从非金融的角度寻找出路。十多年来金融危机的最大启示是，单靠扩张性货币政策并不能解决经济发展的深层次问题。它必须依靠实体经济才能走向未来。任何时候，实体经济都是保持经济平稳运行、不断提高国际竞争力的国家。实力的基石。金融与实体经济是一种共生关系。实体经济是金融的基础，金融是实体经济的血液。服务实体经济是金融之本。服务实体经济，适应经济社会发展需要，是金融的天职。

目前，美国新一轮“量化宽松”的空间不大。美股11年牛市的盛宴基本结束，多年来推动美股上涨的各种因素正在悄然发生变化。从实际情况看，近期紧急降息是为了提振市场信心，但并没有改变原先的预期。市场的反应是一连串的暴跌；疫情蔓延期货突然跳空爆仓会负债吗，美国政府的应对政策，叠加原油暴跌的影响，更重创了投资者的风险偏好，使得本已脆弱的情绪濒临崩溃，下一步将在市场上体现反应。从根本上说，美股暴跌是必然事件。

现在看来，金融行业链条长，市场信息不对称，价值实现过程曲折。既有“黑天鹅”的骚扰，也有“灰犀牛”的攻击。各种风险的迹象很多。过度的债务，货币的释放期货突然跳空爆仓会负债吗，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世界各国。此次全球“股市崩盘”是疫情恐慌和石油战不确定预期交织的结果，对未来的影响不会低于2008年金融危机的影响。

下一步会不会出现全球金融危机，现在不敢说；但全球经济低迷、部分国家和地区经济衰退是大概率事件，由于债务积累难以承受，实体经济内生动力无法激发，金融市场再次陷入死循环洪水-危机-放水-危机。美国经济陷入衰退的风险正在累积和增加。或许美国正处于一个可能拖累世界经济发生重大货币危机的边缘。对此，世界各国应高度警惕。 ■